發布這篇文章的時候,已經是這一天的最後20分鐘,原本平時都會在早上準時發布當天的每日寫作。
正如點進這篇文章朋友看到的一樣——我的博客在一天之內折騰了很久,不是我想換來換去。而是因為昨晚被陌生人DDoS以後,我考慮把博客搬回了更加昂貴的Wordpress服務器下,保留了過去的那個獨立域名,繼續寫著博客。
要跟這樣的人搞下去,只會消耗更多的沈沒成本和情緒成本,所以幹脆就舍近求遠用了「最笨」的方法。
此時此刻,耳機里剛好播放到Linkin Park的《Not Alone》,是他們為海地大地震之後創作的一首公益歌曲,其中有句歌詞「You go, giving up your home. Go, leaving all you』ve known.」說的就是此時此刻毫無波瀾的內心,大概就是個人博客經歷了一次巨大的地震,已經發布的300多篇文章得手動再重新發布一次;而1500多條的評論,那就當作是在這場「大地震」中倒塌的房屋罷了,要重建其他雖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它已經無法再被追溯。
我從小就是個喜歡把「毀滅與重生」掛在嘴邊的人,所以博客被炸,第一時間就做完了斷舍離的全部工作,甚至「關於這里」的內容,都是讓還能進入我博客的朋友幫我復製下來的。我幾乎沒有悲傷的時間,因為寫作還得繼續、生活也在繼續。
所以,我昨晚在新建的Telegram頻道里舉例道:DDoS就像是家暴,它只會有第零次和無數次,所以沒有必要跟這樣的人糾纏不清。我不清楚他出於什麽原因,一定要攻擊我的博客,如果可以我更喜歡和他取得聯系,想以他作為一個人生「樣本」,去窺探他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人生,才會想用這樣的方式去報復一個跟他毫無幹系的陌生人。
或許是我寫的某一句話刺激到了他,也或許是他出於某種嫉妒,也或許就是單純地想要毀掉我架構起來的「世界」,但能為之付諸行動人——真的為數不多,所以他才算是人群里的那個有趣的特例。
我記得在日劇《怨屋本鋪》里,有一個因為鄰居種種行為聯系怨屋進行「報復」的女人,她想用社會性抹殺的方式讓那個這個犯人的鄰居離開,從而報復她的尖酸刻薄。事成之後,怨屋對她說道:你是為數不多會把這樣的仇恨付諸行動的人——不過沒關系,每個人的內心都有黑暗的一面,不要為此感到羞恥。
當博客被炸,我不得不花更高昂的服務費回到Wordpress搭建博客時,我努力地想要在自己內心渲染出一種仇恨和不服的情緒,但這種它始終無法給我「正確」的情緒反饋,反而他在非常冷靜地說服另一個我:
之前那個博客的風格再也做不回來了,那就放棄吧,反正那只是一種展示的形式,而你需要的是堅持你的寫作——沒錯。
評論沒有了就沒有了吧,人與人的故事就是斷斷續續,舊人舊去、新人新來,本來就是一種樂趣,又必須要去懊惱已經發生的改變——沒錯啊。
博客被迫回到了一種最原始的形態,記錄文字、沒有過多的功能,甚至連字數統計這些原本在視覺上鼓勵著我堅持寫作的功能都消失了,難道就再也寫不下去了——並不是。
以上只是煙霧彈,我只是在演「卷鋪蓋走人」的橋段。
雖然說「感謝」這個人有點太做作,但他在炸毀我的博客之後,確實又給了我一種新的樂趣,我再將過去300多天以來的文章重新發布在博客時,我又有了和過去自己對話的機會,看看他以前都說過什麽、預言過什麽、或是在其中又意識到原來我又改變了什麽。
五百日寫作的區間里,竟然還有如此「戲劇性」的一刻,本身也是我在開始五百日寫作計劃之初始料未及的。
剛開始的那一刻,我重新入住了前年春天入住的溫泉酒店,在那里看到了一樣的但又完全不同的「開始」,然後就這樣,這是一個循環,在莫比烏斯的軌跡上運作起來,直到這些在不同時間線存在過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相遇,他們彼此交換著不會倒流的故事,然後繼續等著下一個自己,與他們再次重疊。
這就是寫作的樂趣,而這種「毀滅」對我而言,只是一種重置,但並不會阻斷我繼續下去的動力。
你毀不掉我,
因為下一個輪回的我,
還會拿著更尖銳的利刃,
刺碎你脆弱的玻璃心。
而你在這一輪被擊碎的玻璃心碎片啊,
會成為我手里,
被打磨成重新指向你的武器。